「它」,就這樣轟然矗立著。
在人們驚懼逃離、卻又頻頻回首的目光中,一塊漆黑巨大的金屬看板強行侵入了那幀和諧畫面。警報拉響,毀壞緊隨而來。沒有呼嘯的戰鬥機群、沒有斷肢逃生的士兵,也沒有生命燃燒到最後必然發出的陣陣惡臭──它僅用了一行簡單文字,便在人們心中投下了翻轉現況、崩壞和平的終極武器──那是一場寂靜的風暴、是沒有溫度的爆焰,是使人完好無損,卻又嚐盡支離破碎的可怕兵器。
那是真相。
赤裸毫無隱瞞的真相。
看好了,它正用它的方式,完美演譯一個分量十足的真相,是如何比惡意的謊言更具殺傷力:「早安、八點。」揭露的剎那,人們背離奔逃,如同置身大空襲一般,他們全力奔跑、回頭,一邊確認著波及範圍,一邊盡可能遠離真相。
那一刻,人們不會停下了。
因為,待這波結束之後,會發現它佇立依然,並宣告這樣的毀滅打擊、還有兩次。
「它」,是大看板,是厄莉絲,是一旦現身便會向群眾揭露三次真相,帶來混亂,誕下謊言、爭端、謀殺和毀滅的希臘女神;而這也僅僅是人們的強加註解,如同人們總是緊抓著有限的認知,拼拼湊湊,直到最後,才意識到自己終究對眼下一切一知半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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