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住在我樓下。
我住在他家樓上。
我們在彼此的生命中本應該永不相交。但我不知道,為什麼對話了,為什麼認識了,為什麼他會對我說:「許詠心,陪我去圖書館,唸書。」
他總是不夠聽他母親的話。
我總是必須聽我母親的話。
被怒吼沒用,被委婉命令,究竟哪一個比較好?
我們或許都不知道。卻清楚一件事:沒有什麼比確立一個夢想,更能夠好好活著。儘管這夢想只是,一張專輯、一趟簡單的旅行。
我成為了他的妹妹。
是妹妹,卻也不是。
他變成我樓下的哥哥,但也不是。
在我忙於應對他那位總是不屑我、對我有偏見的女朋友時,我拼命對自己說,聲嘶力竭對自己說:我只是不再無動於衷,不代表我一定要痛恨於他女朋友的高傲言語:「這就是女朋友和妹妹不一樣的地方。」我沒有、沒有喜歡他;我不是,不是喜歡他。
他很流氣。
他覺得我乖巧,只會聽話。
但這樣的流氣與乖巧,是我們本來的樣子嗎?或者,並不是?
原來在別人眼中,我的認真,是這個樣子。
女同學笑笑對我說:「有時候我還會懷疑,妳根本不知道同學們的名字。」
我不知道嗎?
「我只是想知道妳的底線在哪裡,說我無聊也好,說我惡作劇也對,妳看重學業,對其他事毫不理會,我們同班快一年,妳真的知道我的名字嗎?妳沒有一秒或者一刻懷疑過自己活著在幹嘛嗎?」
我的世界──又真的是我的世界嗎──徹底崩潰。
「如果像你說的,我希望自己也可以有些遙不可及的夢想,儘管戰戰兢兢,還是能持續顛簸向前。」
「這輩子,沒想貪心,只要有這兩個遙不可及就好:喜歡那張專輯,以及喜歡,你。這樣就好。」
※謝謝有閱讀的每個人。:) (2018070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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