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找了片刻,却看前面毡幕前,一个熟悉的苍老佝偻人影,正绑系马具。郑吉心情激荡,又喜又悲,牵著马儿走过去,叫喊:“叔!”
那老儿果然就是锺离庆,回过头来,惊愕的看著郑吉,叫出声:“谦儿?”却又吹起胡子,瞪著眼睛,骂说:“你这没出息的东西!我不要见你!”
郑吉看锺叔叔须发枯白,身上包扎著绷带,行动呆滞迟缓,不复当年精壮。想起小时候与锺离庆玩耍,虽知锺离庆是杀父仇人,心中仍是不忍说:“叔!这儿就要一场大战,十分危险。叔与我离去,我可以保护周全。”
锺离庆正在系紧缰绳,听这话,就回头骂说:“谁要你的保护?你这个不知大体的书呆子!快走!我不要看见你!”
郑吉轻轻笑说:“叔若想念家园,可与我回广陵,一起到大王祠前戏台下,听一段伍子胥过昭关,再来段韩信登坛拜将。”
锺离庆大怒大骂:“畜生!我不要看见你!”取起黄金画戟,就当头砸来。
郑吉低头避过,看黄金画戟又交错削来,就单掌反手,将两柄黄金画戟都夹在臂下。锺离庆运劲回夺,却是不能撼动分毫。郑吉又说:“这儿十分危险,叔还是随我回广陵。”
锺离庆拼命死力,胀红的脸上汗珠迸出,青筋暴起,却仍然不能夺回两柄黄金画戟。闹了半晌,叹口气,松手说:“老了!老了!真的不中用了。”
看郑吉还要说话,锺离庆又大声喝叱:“你不要说了!我听了你说话,就生气。”抬头看著天气清朗,又傲然说:“叔叔一生纵横江海,刀山箭雨,何曾惧怕过?今日大战一场,死在刀枪之下,正是理所当然。不要再啰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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